这些疼,是青春的专属——《芳华》读书观影记
文/涅阳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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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影片《芳华》
第三十四篇读书观影笔记。
1
《芳华》热播,身居乡野的我没法看,只有等待网络开放。
于是,我选择了读书。
工作的间隙里,码文的间隙里,家务的间隙里,我读完了这本书。
不仅仅是《芳华》这本书,还有《你触摸了我》。
书读完十多天后,看到了电影。
任何一部作品,对于对于我来说,对书本的热爱,往往大于电影。
这部作品,无论是书还是电影,带给我的感受,无一而外,都是疼。
时代的疼,家庭的疼,爱情的疼,友情的疼,亲情的疼。
2
在那个时代里,哪里需要哪里去,每个人的生命个体就是个螺丝钉,被安放在国家这台机器的每个角落里。
为了搞宣传,为了安抚军心,建立了文工团,全国各地四面八方的有志青年都簇拥到这里来,大展青春年华。
然而,随着时代的变化,文工团又解散了,这些有志青年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聚一场,散一场,哭一场,笑一场,青春就这么去了,时代就这么去了。
青春短暂,这个时代也是短暂的,真是令人疼。
3
无论是书里的何小曼,还是电影里的何小萍,背后的家庭也是疼。
父亲被打为右派,入住监狱以后,母亲改嫁,给她一个面目全非的家庭,没有爱没有温暖。
好不容易等到平反了,何小曼半夜里打着手电筒给爸爸写信,抒发思念与团聚的渴盼。
可是,最后收到了的是爸爸从监狱里写来的绝笔信,又一次把小曼搁置到水深火热中。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爸爸的离开加深了心理的承受力,小曼才会发疯?小曼心里的疼一辈子都难停止。
无论是书还是电影,最后都告诉了我这个答案,这样的疼无法开解。
4
刘峰从北京把小曼接来到文工团,小曼有没有对刘峰产生过情愫?
在文工团生活里,刘峰的确是个活雷锋,哪里需要哪里就有他。
生活里的多面手,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做,修理手表,吃烂饺子,赶猪,退让学习机会,做沙发……每个人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会找刘峰。
就这样的刘峰也不会被人欣赏,有一点错误就被下放了。
刘峰心里的女神是丁丁,因为被情感驱使,刘峰拥抱了丁丁,被人发现,丁丁大喊起来,为此刘峰的大好前程断送了。
如果丁丁不喊叫,刘峰会如何?
优秀的刘峰被这一摸断送了前程,可以说是一辈子了。
可恨吗?可恼吗?优秀原来是会被仇恨的。
优秀,原来也会令人疼。
5
小曼喜欢刘峰,从北京开始就喜欢,但是强烈的自卑心,让她从来没有表白过。
刘峰对她的照顾,她感激在心。得知刘峰被下放,她也是彻底死了心,拒绝上舞台演出,也被下放到野战医院。
书里说:“只有善良才可以理解善良。”
电影里,叙述人穗子也这样说:“只有经受苦楚的何小萍才可以理解刘峰。”
在我看来,两个最善良的人全被下放,离开文工团,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一辈子都会成为最苦的人。
能说那个文工团是残忍的吗?能说文工团里那群人是残忍的么?
只想说,疼是善良的基石,因为疼才会善良;因为善良,才会更疼。
6
在书里,穗子爱着陈灿,给陈灿写了168封情书。
在电影里,穗子也给陈灿写了情书,在最后分别的时候,却被别人捷足先登,穗子又默默取出情书撕得粉碎,把一颗心一腔情丢进风里。
而书里,陈灿把168封情书上交组织,最后令穗子被扔到农村,再也没有与都市结缘。
相比较来说,电影里的穗子还是温馨得多,被改编的情节温和许多。
但是,我的感受依然是疼,来自集体的疼,来自爱情的疼。
7
整部作品,充溢着青春的寒冷,我在想,作者在书写时,必定是带着一份青春的疼痛在写着吧。
整部作品从刘峰下放作为分界线,一直令人疼。
押送物品的刘峰,抱了必死之心指挥任务,最后还是被救回去,却失去了胳膊。
没有了胳膊的刘峰,成了英雄。
但是,在战场中,小曼为了救流弹袭中的战士,自己却意外也成了英雄。
之前的小曼,被人欺,被人虐,一点也得不到尊重,这突然间成了英雄,脑袋瓜子受不了,简单的心理受不了,一下子精神失常。
独臂的刘峰拎着水果去看小曼,小曼看起来乖巧,却又是冰冷。
独臂的刘峰令人疼,失语的小曼令人疼。
8
如果说美,作品里也有。
在书里,小曼的每一场舞蹈是美的,前前后后多次出现,是后文小曼的失常的铺垫。
电影里,小萍的独舞只有在最后一场演出到来时,草坪上的一段闪现。它失去了原文里巨大的冲击美,巨大的反差美。
刘峰的闪亮是美的,前半场的雷锋,后半场的孤独形成了一种美。
这样的美,也是一种疼,那种令人一想起来就会心酸就会无法控制的疼。
9
小曼回到家乡成婚,又被抛弃;刘峰成婚也被抛弃。
离开部队的日子,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是一种寒山瘦水的折磨。
小曼的脑子受过刺激,刘峰一只手臂,因为战争,他们失去了健康,然而得到的回报是什么呢?
被抛弃的依然被抛弃,被虐待的依然被虐待。
能说,他们被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忘记了么?他们被遗忘在那个受苦受难的角落里,无人问津。
曾经的英雄,在生命的最后,被如此这般相待,疼吗?
10
因为疼,要互相拥抱,小曼和刘峰取得了联系。
他们一起去西南边陲拜祭死去的战友。
他们一起坐在长沙发上,小曼说起了刘峰下放时自己去告别时想说的话,那句话是:你可以抱抱我吗?
一只手臂的刘峰揽住了小曼,一个等待了几十年的拥抱终于到来,只是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份情感。
彼此相依相伴,直到生命尽头。
电影到这里戛然而止。
书本里,刘峰患了肠癌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小曼陪着他走过。
两人同居,却不同床,只是因为一个人的生命太疼,偎在一起取暖而已。
11
电影看到结束,我有些释然,因为芳华不再,一切都成为旧日风景。
书本读完,我却落泪,因为生命太孤独,一个人行走,太疼。
午夜里打着手电筒写家书的小曼,撕碎了情书的穗子,一只手臂的刘峰,后来嫁到海外的丁丁,他们生命中的一切,原来都是孤独的,属于青春的孤独。
这种暗夜里独自落泪的孤独,就是疼。
这样的疼,是青春的专属,只有走过青春以后,才会幡然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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