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里最后的温情
∥ 一样的青春,不一样的走
∥ 一样的芳华,不一样的境遇
∥ 心心相惜,却无力相拥
∥ 幸好,这薄凉の世界里
∥ 还有最后一缕温情,
∥ 丝微的光亮,温暖着人心
刘锋和小萍小站分别后,再见面,已经是十年后了。05年刘峰生了一场大病,幸亏小平及时把他接到身边,悉心照料,才捡回一条命,他们没有结婚,也都没有子女。他们相依为命,把彼此当成了唯一的亲人。我是在2016年春天,孩子的婚礼上见到了那些失散多年的战友的,不由暗自感叹,一代人的芳华已逝,面目全非虽然他们谈笑如故,但是不难看出岁月对每个人的改变和难掩的失落。倒是刘锋和小萍,显得更知足。话虽不多,却待人温和。
时间总是流逝得很快,刷朋友圈时,从屏上划过去,从指尖溜走,从眼角眉梢的纹路里走去。常常,在你的犹豫不决中消逝,又常常,在徘徊不定中与你挥手再见。不管是青春年少,还是垂暮白头,年华易逝,一代人的青春,一代人的芳华。
“你能抱抱我吗?”这句离别前的心语,只变成了“什么时候走说一声,我去送你。”当人们远离他,当他独自品尝旁人的眼光,何小萍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我在,你并不是一个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拥抱他,以求他渴求的那点点温暖不会缺失。
走出电影院,沉浸在《芳华》中,沉浸在整个电影的薄凉中,亦沉浸在薄凉里那最后一缕温情中。
△
有一种芳华叫 刘 峰
军装、雨衣、两手的行李,出场时的刘峰完全一个老实人的形象,仿佛那些活理所当然的该他去做,这样的一个人,文工团里没人不喜欢,没人不欢迎。谁看到他,都热情的打招呼,“活雷锋”多么高尚的称呼啊。那时的刘峰,是名副其实的活雷锋,吃饺子时别人吃的是连皮带陷的饺子,他吃的识破了皮的,只剩皮的“饺子”。别人替他抱不平,他还说自己就喜欢吃这样的;别人结婚,只为了让别人省钱,就主动给别人打了一对沙发,反正自己会,只是费些时间的事……
可惜,这一对沙发偏偏成了“罪魁祸首”,让这个“活雷锋”第一次感到了文工团的薄情。若是没有这一对沙发,或许,刘峰不会在深夜邀请林丁丁来参观,也就不会有冲动的表白,更不会领略到人性的薄情与残忍。
此事一出,没有人站出来替他说一句话,有的是别人在逐步的引导他承认自己的龌龊,承认自己的罪行。没有人相信他的话,没有人站在他的战线上,有的只是疏远,唾弃。他得到的不是谅解、不是安慰,只有抛弃。
刘峰,这个善良的人,这个总是从别人的角度想问题的人,他设想了种种可能,却料想不到表白被拒,理由是那么可笑:“他可是活雷锋呀,他怎么能有那种想法?”多么可笑的借口,活雷锋就该无欲无求,就该无情无念,而起了念头的“活雷锋”显然被鄙视和唾弃了,从“活雷锋”变成了“臭流氓”。
流氓的帽子就这样被扣在了刘锋头上,哪怕换成另外一个人,恐怕也就没有这样严重。毕竟,别人人都抱得亲得,宣传干事可以,其他什么人都可以,唯独你刘锋不可以,“雷锋”不能出现一点私心杂念。
刘锋也算是风光过的人, 不过风光之后被拉下了巅峰,变成了俗不可耐的人。
文工团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企图让他记住:不要过于善良。而现实,接二连三给了他一个又一个耳光,又狠又干脆又响亮:边防战事,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这个失去了一条手臂的人,退了伍,蹬着三轮车,四处被联防巡逻队员追,连千元的罚款都交不出来,还是“曾经”得战友给交的。在曾经的战友面前,他的落魄一览无遗:老婆跑了,手臂残了。
曾经光环闪耀的刘锋,现在一无是处,只剩下那只断手,记载着曾经的辉煌以及伤痛。
他渴望一份温暖,一份温情,可惜,这份温情来得太迟。
△
有一种芳华叫 何 小 萍
这份温暖又何尝不是何小萍乞求的呢?当她被说偷军装时,当她陷进“海绵胸罩”事件时,她多么渴望有人能相信并支持她,多么希望有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可惜,鄙视、嘲讽都有唯独没有一句安慰,没有一个拥抱。
她想要融入文工团那个圈子,想要和她们一样,她想好好跳舞。可惜,只是她想……别人并不接受她的“入侵”,从来没有接受过她走近那个圈子。
何小萍,从来没有挤进去那个圈子。在一次次的冷板凳之后,开始反抗,可她那微不可查的反抗,让她彻底地离开了那个圈子,去了卫生连,目睹了战争、流血、牺牲。终于用心理疾患换来了一场荣誉!
那是心心念念的想挤入文工团获得认可的通行证。可惜,这张通行证没能换来认可,换来的只是自己进了精神病院。看到这里,那句话越来越明晰:“挤不进的圈子,就别挤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抱团取暖
拼命努力证明自己,想要融入那个集体。可惜,即便什么都承担下来,忍着让着,还是被排斥在外,还是不受欢迎,想一个异类,突然,闯进别人家里,想要像家人一样其乐融融。不料,本来的家人却觉得收到了打扰,开始反击,排斥、嫌弃、各种不接纳。就算没有去背后推一把,也不会拉她一把,更不会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出那个深渊,而是中立、旁观,冷眼看她对这个家由热情到冷漠,最后逃离。
何小萍的经历告诉我们:挤不进的圈子,终究不是你的菜。在别人的世界里安分地当个小透明,那些渴望意淫下就好。别人的温暖,暖的终究不是你,与其在别人的世界里透明,不如在自己的世界里温暖。
△
有一种温情叫 拥 抱
这世上,有一种温暖,叫同病相怜。两个同样善良的人,两个不愿相信世间险恶的人,最终对这个团队寒了心,失了意。同样的遭遇让他们体谅并理解对方。
这世上,有一种爱情,叫我与你同病相怜,我懂你,你遭遇的排斥与冷眼,我也曾遇到并走过。
刘锋与何小萍的不是爱情,是寒冷时的抱团取暖。在这个薄凉的世界里,也许,他们的相互拥抱是最后的温情与归宿。
在这个冷情的社会中,孤独地活着,冷暖自知。别人都不过是看客。看你哭,看你笑,看你吵吵闹闹。笑容,是留给世界的最后的温情。当这最后一丝温情也被剥夺,剩下的只剩冰冷与伤害,刘峰和何小萍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逃离。
战争中,刘峰有过牺牲的念头, 他觉得或许就这样牺牲了,才会换来所爱之人的怀念与愧疚。可惜,世界总会比想象中的更薄凉,更冷情。越是渴望温暖的包围,就越能体会冷情的岁月。刘锋和小萍,是彼此的依偎,是这个冷情世界中彼此唯一的拥抱与温暖。
薄凉的世界敌不过人间的温情。所以,当别人承受岁月的改变,难掩失落时,品尝过薄凉这杯茶的刘峰和小萍,多了一丝平淡从容。话虽不多,却待人温和,薄凉冷情里最后的温情。
薄凉敌不过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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