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西东》里的爱情
思齐
? ? ? 上个周日晚上,看了正热映的电影《无问西东》。很多美好的画面,很多感动的片段,很多震撼的瞬间。在暗黑的影院,靠着座椅靠背哭成狗。一直很克制,身体剧烈颤抖,而并没有发出声音。直到最后,发出一点点吸鼻子的声音,惹得前排的一个年轻人回头看我,很抱歉。如同璨璨看了回家说,身边的中年夫妇哭得很厉害,他不能理解,估计我前排的年轻人,也会觉得这位阿姨好奇怪吧!性别和年龄,决定了看到相同情节的时候反应的差异。
? ? ? 之后的这两天,一个人的时候,电影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当时的感动仍然郁结心中。
? ? ? 电影的结构,以三个故事或者说是四个故事的交错来阐述同一主题: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其中三个故事,角度不同,一个爱情故事,一个爱心故事,一个家国情怀。
? ? ? ? 自己写东西,不是中小学语文课堂,所以我不必像做阅读理解、看图说话一样,做出“正确答案”,只需要写出自己想写的就可以,角度,可以不必是“对的”。所以,这一篇里我只写写对其中的爱情故事里人物的认识,和打动我的画面吧。
? ? ? 在清华读书,学业优秀的陈鹏,为了能照顾同是孤儿的王敏佳,拒绝了校长为他提供的去九所工作的机会,因为去了那儿,就会离开他心爱的花朵一般的姑娘很久,甚至书信都不可以。然而他发现敏佳和近水楼台的李想走到了一起。心事了了,他跑回学校找校长,接受了去九所报效祖国的工作。就要去九所的实验室报到了,敏佳来送行,他赶紧把为敏佳用心雕刻的木头花朵收藏好,不让她看到。敏佳问他,什么是“核”?激情洋溢的陈鹏,拉着敏佳的手开始在校园里奔跑。他说他是“原子”,一直在奔跑,奔跑,奔跑,直到撞到另外一个原子,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就是“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拉着手奔跑的画面,似曾相识。怀念。
? ? ? 陈鹏、敏佳、李想的高中语文老师许伯年和“妻子”刘淑芬,是王敏佳悲剧人生的起点。他俩也曾经相爱,琴瑟和谐。一个手风琴横放在他的腿上,他按键,她拉风箱,两个人一起弹,画面很美。淑芬一直怀念那时候的爱,一直爱他,所以心甘情愿为他提供资助,使他得以顺利完成大学学业,成为一个高中语文老师。然而,亲密关系当中的两个人,没有共同成长,许变了,他不再爱她。于是,他开始给她各种冷遇,于是,她开始怨言满腹,歇斯底里地想要找回曾经。以致于当她打骂他,被三个学生看到,这成了后来匿名信事件的导火索。她的认知,她的生活环境,导致她不知道如何表达爱,如何面对不爱。可以说她愚昧,她把许伯年的不爱,归咎于有“狐狸精”勾引,因此当她发现了是王敏佳写的匿名信,会带人打上门,以致于批斗会上的暴民拳脚相加差点夺去敏佳的生命。也可以说她可怜,从来多有薄情郎,人间少有痴心汉,她没有能够把握住心爱的人,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去跟爱人相处,如何跟爱人一起成长。其实,即使她毫无错处,男人也仍然会厌倦会疏离会变心,这基本上是人性吧。如何面对不爱,也是人生必修课之一。然而她自身的认知能力和身处的环境导致她并不会认识到这些,她只会本能地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好,对他不好,希冀能引起他的重视,当然,他只是一味地不理。女人要的不多,其实只是一份“重视”。日子就这样沉闷、悲愤地过着,直到她以为自己逼死了年轻的王敏佳,木然走回家,路遇见到她就收了笑容的许伯年,万念俱灰,直直地跳入井中。也许,这真的是她最好的归宿了。之前,只是欠缺那一点点的勇气。自己最重视的人,对自己毫无温情,甚至不如对待邻居和陌生人,这样的人生,对于仅仅是一个纺织女工的她,生活中仅有的关注点就是这个男人,确实是了无生趣,不如死。
? ? ? 爱,是本能,但是的确太多人不懂爱。李想,就不懂。演员选得很合适,铁政的娃娃脸、拥挤的小虎牙,上面都写着:不是坚强的灵魂。他是医院里的帅哥,很多女孩子心仪的对象,也是给敏佳招来嫉妒的缘由之一,因为他们是高中同学,好朋友,经常和另一个好同学好朋友陈鹏一起出去玩,还拍合影照片。由于近水楼台,敏佳先喜欢的是他,他也不是不喜欢敏佳。然而他没有那么爱,心里只想着支边积累政治资本,从来没有想过敏佳需要他陪伴。当刘淑芬打上门来,院领导调查匿名信是谁写的,他缩了,躲了。以致于,敏佳被所谓的“群众”,实质上的“暴民”围殴,同时他在开支边的表彰送行大会,近在咫尺的他,不仅没有去解救敏佳,而且还通过高音喇叭表态说要跟恶势力划清界限。即使没有恋爱关系,仅仅是同学关系、好朋友关系,他这样对待敏佳,也是过于冷漠了。他的表态,敏佳远远听到后凄然一笑。这招来了“群众”们更加暴怒的殴打,使得敏佳几乎殒命。在敏佳的空坟前,陈鹏一字字告诉他:逝者已死,生者如斯,对以后的人好吧。后来在大西北的风雪中,他为了解救同事失去了生命,这是不是一种懊悔,一种赎罪?
? ? ? 这个故事里人格比较完美的,是陈鹏。他学业优秀,是校长遴选的九所第一人选。但是他说“我有人要照顾”,先是拒绝了这个工作。他用心爱敏佳,会为她做任何事,会关注到一切小细节,会怀着喜悦的心情为敏佳雕刻彩色的花朵。当他看到敏佳和李想悦然相对的画面,他选择了默默退后,回到学校,跟校长确认了要去九所工作,报效祖国。当他感受到敏佳被批斗的痛苦,匆匆赶到医院,看到的是雷雨交加中倒在地上的敏佳。他抱着敏佳,悲愤交集。当他为敏佳挖好坟墓,发现敏佳复活,他还能够冷静地安顿好敏佳,继续把坟墓堆好,并把锹把已经被自己手上出的血染红的铁锹立在墓前,写上“王敏佳之墓”,使人们相信敏佳已经死了,从而可以从容地带着敏佳回到云南,那个抚养他长大的寨子,让毁容的敏佳可以在此隐居,安顿好后,他再毅然奔赴西北的基地,在那里参与核弹的研究,直到成功核爆,他才返回家乡去看望敏佳。由于核辐射,他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他的生命,一部分献给了国家,一部分,献给了爱情。
? ? ? 这笑容,欣慰又美好。心里有爱的人是幸福的,而有回应的爱最幸福。“不管你掉得有多深,我都会在下面给你托着”,这是爱,也是自信,是强大。
? ? 女主角王敏佳,这个花朵一样明媚的女孩子。她单纯善良,命运多舛。儿时,由于太激动,生病了,失去了给伟大领袖毛主席献花、合影的机会,这成了她的心结。因此她会每年生日都去天安门,与毛主席合影,还会每年生日都拿出相册,从第一张与真的毛主席的合影开始,一页一页翻看,并且跟同事女孩子们分享。有人说,这是虚荣。而我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子,在虚构的场景下弥补幼年那颗受伤、悔恨的小心灵。“那本来应该是我”,这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心里的结。她不是在骗人,她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得不到”和“已失去”,是最令人难以忘却的痛。
? ? ? 跟陈鹏和李想一起去看望高中时代的语文老师,想不到刚好看到师母刘淑芬追打老师许伯年。气愤的敏佳回医院后就跟李想和陈鹏一起,用拓写病案记录里的字体的方式来隐藏自己的笔迹,给刘淑芬写了一封警告信,要她以后不要再欺负许老师。这个举动真的太天真太幼稚了,为后面的悲剧埋下伏笔。
? ? ? 总体来说,敏佳最初是一个负责“貌美如花”的角色。她美丽,温柔,活泼,愉快,是个可爱的小女孩。章子怡的小小的脸,紧致青春,洒满阳光。虽然早年间负面消息不断,然而作为一个生活在名利场中的有野心的年轻女孩子,她做的一切都可以理解。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加,她也逐渐成长为有家有孩子的成熟女人,不仅爱自己的孩子,还能跟前妻的孩子相处愉快,还是挺令人欣赏的(当然,忽略她选择的我不喜欢甚至是有点厌恶的“渣男”汪峰)。在电影表演上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是个努力工作的女孩子。
? ? ? 受伤毁容后,敏佳在陈鹏的鼓励下坚强地活着。她在寨子里教孩子们文化课,教他们唱歌。大家都叫她“王老师”。然而文革来了,偏僻的寨子也没能幸免于这全民的疯狂。人性中的恶被极大程度发掘出来,寨子也疯狂了。她没法再呆下去,只身前往西北基地寻找陈鹏。此行,内在的动力是:上一次我以为我死了,醒来看到的人是你;这一次,死亡来临前,我一定要找到你,是你的爱托住了我,我也想照顾你。在那个举步维艰的年代,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才走到戈壁滩,走到陈鹏可能会在的地方。而此时,陈鹏恰好完成任务回家乡去看她。电影里,这个故事是开放结局,并没有给出答案。多希望他们两人能够相见,能够相守着渡过一段也许为时不长的幸福时光。爱的终极理想,是陪伴,是一粥一饭的温暖,是一丝一缕的温存。祝福他们,也祝福身边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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