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珍贵幸运的你,在害怕什么?——观《无问西东》
(一)我们在害怕什么?
最近在做工作室,有点轻微混乱的状态。
每天早上醒来都方向明确,信心满满,坚信自己的选择。
然后,每晚入睡前都会问自己,要继续吗?还是退回去那“安逸”的体制生活?朝九晚五的上班,相夫教子,至少衣食无忧。
代表毁灭与重生的冥王星正行进在我的一宫。我深深体会到那种想要毁灭重建的冥王力量。我一直都知道,清空一些东西,毁灭一些东西,再次从废墟中重建,就意味着更多的可能。而真实是,工作室的进展没有我想象的容易,可更没有我想象的难。
可是我在害怕什么?
很简单,更多的可能,可能是更好的,也可能更糟。
我们某种程度,都不允许自己更糟。也许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也也许,这是人很奇怪的地方,我们以为我们很清楚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
就像影片《无问西东》中寡言君子梅贻琦教授——时任清华大学教导主任的他,问那个文科满分物理挂科的学生:你为什么来上学读书?
学生答: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这个年龄,踏实读书上学是好的,是对的。
梅先生答:读书是好的,但这还不够。许多人看起来把自己放在忙碌的踏实中,而忘记还有真实。
什么是真实?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如果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那就是真实。
其实当我们只记得好坏之时,当我们因为不够忙碌而害怕时,我们就失去了真实。
我恍然间想起,我昨天路过的工地临时棚屋外,工人三三两两围着放在向路边地上的菜吃饭,有人给他们递了个纸皮箱放菜时,他们真诚感谢的画面。我当时就想,谁的生命更真实?比起他们,我如此幸运,可是我的满足却比他们少那么多。
别误会,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怜悯之意。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心满意足,这比许多人还真实。
就像我在贵州看到的背着箩筐坐几个小时公交车去卖水果的老太太,在柬埔寨看到的渔民村,我看到这些人身上有着真实。我在那时会不断的问自己,他们此生为何而来,我又为何而来。
此生为何而来,每当我说起我在思考这个问题时,有人在嘲笑我,有人在安慰我。
可是影片里,在泰戈尔来华演讲访问那段里,那个学生说:我看到了,那个时代最无畏的灵魂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思考这个看起来似乎没有价值的文字,我终于不再为自己花费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而羞耻了。
愿你也是,可以不再为思考这个问题而羞耻。
因为我们一旦思考清楚这个问题,我们就算依然有恐惧和害怕,甚至歉意,我们依然可以无畏前行。
就像那个对母亲歉意的富家弟子沈光耀(王力宏饰),在看到另一个母亲失去孩子后,毁灭了自己对母亲的誓言,弃学当兵,最后牺牲。生命最后一刻,对母亲满怀歉意,但是对此生为何而来,我想他有答案了。
所以当我们发现自己在害怕时,不妨思考下,我们此生为何而来?
我很肯定,我此生不是只为安逸稳定的生活而来的。当然这是我的答案,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答案,每个人都应该允许有自己的答案。只是,要记得,不要让世俗的浮光掩盖你的真实。
就是光耀的母亲对光耀说,我期待你与心爱的女子携手一生,不是期待你为我们开枝散叶传宗接代,而是希望你能体会到与爱人相处和为人父母的乐趣。
(二)为什么我们是珍贵与幸运的?
整个《无问西东》的过程中,我一次一次的觉得,生活在这个时代的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我们没有裹脚,没有战争,没有饥饿,也没有文革;我们可以读书,可以工作,可以自由恋爱,也可以随时发表自己的声音。
都是这个时代的行业周期变短了,世界变快了,可换个角度看,真是因为这个世界变快了,如果我们有梦想,可能就不需要几代人才能实现,我们可以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实现了,这个不是很好吗?这是过去所有时代没有的东西,我们拥有了最强悍的加速度了。
更何况,我们还是珍贵的。
难道不是吗?
你看影片中光耀飞行员,不顾战术的危险,不顾违规的惩罚,一次次独自返航,只为给那些饥饿的孤儿空投下自己省下来的口粮。一个蜜罐中长大的富家公子,放下所有骄傲,不顾别人的目光,每次都拿多几个馒头,我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当我也知道,因为这不是为自己,所以,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而这些食物养活了那些孤儿,包括那个与他们没有血缘的未来杰出的核技术工程师,而这个工程师救下了那个心爱的女子,原谅了那个背叛的朋友,只扔下一句话: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这个被原谅的人,又用生命救了另外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的孩子,最终因为这种传承,在世俗利益的夹击下,最终选择了善意的种子。
你怎么知道,你的生命就没有这些有血缘或没有血缘的人的善意在延续呢?
那些为了和平失去生命的革命烈士,那些隐姓埋名在无人之地研发核技术的工作者,那些在地上吃饭的工人,都在为我们今天的生命与生活贡献了自己的善意。那么,有着这么多善意传承,我们今天才可以生活在这个最自由的时代,也才有我们的生命。所以,我们每个人都非常珍贵。生命本身就已经很珍贵了,何况还生活在这个无限可能的时代。
善意的种子,撒下那刻就不用问它何时会开花,就像被称为晃晃的光耀,撒下食物的时候,也不知道,它在今天会转化到那早产的四胞胎姐妹。就算没人知道晃晃就是光耀又如何,就算没人知道这其中传承又如何,那四个孩子可以活下来了,而且未来会有更多生命因为这样的传承而活下来。
这点我很坚信。
(三)带着最大的善意去荣耀自己
所以,可以生活在和平时代,可以衣食无忧,可以读书思考的我的生命上,有着多少人的善意与牺牲?
那个时代的他们,没有我们今天选择的自由,那在今天最有条件选择的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的活出自己,以荣耀这么珍贵的生命与幸运的时代呢?
影片里,在轰炸声中的依然淡定与坚定的在防空洞中讲着自己的专业,或地理,或文学,或哲学……那些饥饿的满身污垢的孩子们在失去双腿的教父带领下,唱着荣耀神的赞歌,宛若天使之声……
是的,我一次次问自己,我有什么理由在这个物质最为丰盛的时代,不去荣耀这个珍贵的生命?
是的,我没有理由,不去成为真正的自己,真正的活过——为自己,也为今天给予我生命的善意传承。
因此,一如我每天醒来的祈祷词:请以最大的善意让我在地球上度过天堂般精彩的一天。
请带着最大的善意,去思考,去实践,此生为何而来,然后成为自己去荣耀这珍贵而幸运的生命,无问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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