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二战小说《地址不详》全本译完 【猫眼看人】
时间：2018-04-13 16:04 来源：未知 作者：admin 阅读：次
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末，有位美国女作家科瑞斯曼.泰勒出版了一本小册子。这本小册子由十二封书信组成，收发年代为1932~1933年。小说通过书信形式讲述了一个比较残酷的故事。据说当时引起哄动。在2015年有人翻译出版了这本书的双文版。看了豆瓣的一些点评，可能这本书应该还不错。但网上没搜到中译本，境外网站找了一部原文版的。没事译一点，译着玩，本人外语水平极差，错误极多，各位老师如果纠正，真心感谢，但请勿出恶言，本人精神不好，容易想不开。想看原文的，请见本公众号《ADDRESS UNKNOWN 原文》。以下译文。西蒙和舒斯特保留所有权利版权所有，1938，故事杂志公司。版权所有，1939，Kressmann Taylor由西蒙和舒斯特出版公司纽约第四大道386号第二次印刷在美利坚合众国出品前言这是一部颇具戏剧性的书信体小说（一位在旧金山的美国生活的商人与他返回德国的前商业合伙人之间的信件），这部小说是美国文学领域优秀作品之一。这是一个完美的故事。此外，作者对故事的构思得很充分，这是一个完全可能发生的故事，并且通过很自然地表达讲述出来。以至于不论是一般的读者和专业作家读到这篇小说时，都可能经历一种惊人相似的反应：“为什么，我本来可以写出来的！可是为什么我没想到过！”歌德曾经深刻地说过：“在天才作家的每一部作品中，我们都能见识到我们自己似曾相识的思想。”Kressmann Taylor是这部书的作者，她是一个女性作家，她是一个妻子，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1926~1928年间，她是一个广告文案员。这之后她除了偶尔有时间在期刊上发表几首讽刺诗外，她都一直认为自己是“家庭主妇”而不是作家。 她说，这部小说是基于一些真实的信件而创作。她与丈夫Elliott Taylor讨论这些信件时，创作的灵感突然出现。她坦率地说，这部作品的完成，可能更应归功于丈夫的热情支持。因此可以说，从一开始这本《Addres Unknown》就带有共同合作的性质。在一个拥有几十万短篇小说作家的国度，尤其是这个具有通俗小说等文艺作品阅读和写作传统的国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说作家写的这本《查无此人/地址不详》能唤起读者广泛的关注，这是极不寻常的事。小说一经刊出就遇到了《小说杂志》八年历史上罕见的公众反应。在十天的时间里所有刊物销售告罄。（在好莱坞）甚至有一些着迷的读者自费油印小说送给他们的朋友。沃尔特.温切尔形容：“这是你不能错过的最好的一个月。”《读者文摘》为它超过三百万的读者编辑了小说缩写版，电影制片商们也开始连线东部，英文出版商下令要将它译成多国文字。在这个视角看，似乎《查无些人》应该在美国文学领域有其永久性而实质性的地位。确实如此，在文学领域它将毫无疑问地占据一席之地。——维特.伯瑞特 编辑——小说杂志社第一封信寄件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舒尔斯-艾森斯坦画廊（麦克思） —1932年11月12日收件人：德国慕尼黑斯洛斯拉城堡亨利·马丁·舒尔斯先生亲爱的马丁： 你回到了德国！我多么羡慕你呀！虽然在我学生时代之后就没回到德国。菩提树下大街的魔咒依然萦绕我心——那种自由宽容的求知氛围，那些讨论，那些音乐，那些轻松的友谊。而现在，老派容克贵族精神、普鲁士骄傲的军国主义已经一去不返。你回到的是一个民主的德国，是一片具有深厚文化基础和良好政治自由开端的土地。你终将过上美好生活。你的新地址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对于埃尔莎和年幼的孩子们来说入境德国是如此喜悦，我为你们感到高兴。至于我，可不算太开心。星期天的早上，我突然发现我其实就是一个没有目标的单身汉。每到星期天，我就在家中幻想能够穿越茫茫大海，奔向山岗上的大房子——你在那里欢迎我的到来，我们共忆重逢的约定！快乐的埃尔莎，会欢天喜地跑出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喊着“马克斯，马克斯！”并且急匆匆跑回屋里为我打开我最喜欢的美酒。而年轻英俊的男孩海因里希，在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必然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晚餐时间到了——我还应该象往常一样吃饭吗？现在我要去找一个餐馆，我的目光穿过眼前孤独的烤牛肉，似乎看到了（德式）蒸烤火腿，以及浇在上面的勃艮第酱，还有（德国）白芦笋和（德式）鸡蛋面。是的，我无法再适应美国的饮食。还有那些葡萄酒，从德国商船上被小心翼翼地溜上岸，这些装得满满的玻璃容器，我们保证将让它获得四倍、五倍甚至六位的升值。当然，你回到德国是正确选择。你一直没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美国人，尽管你在这里如此成功，尽管生意如此兴隆，而你却必须带着你渐渐长大的孩子回到祖国接受（德国）教育。埃尔莎与你也已经多年没有团聚，再次见到你，她一定会很高兴。从前一文不名的艺术家，如今已经是小有成就的一家之主。生意还是越作越好。莱文太太已经按照我们预定的价格买走了小毕加索作品，我应该恭喜自己一下，我为老弗莱西曼夫人的展示了那件丑陋圣母像。没有人去告诉她画面的某一部分不好，因为所有的部分都很糟糕。可是在向犹太老太太推销商品的时候，我真的缺乏你的那种细腻感知。我也能够劝说她们进行优化投资，但唯独你能够面对毫无防范的她们，巧妙地在精神层面上讲析一件艺术品。除你之外，她们永远不会完全相信另一个犹太人。昨天格里塞勒发来一封令人高兴的信件。她在信中写道，她要让我为她的小妹感到自豪。她已经在维也纳领衔主演了一部新戏，而且演出公告设计十分精彩——她这些年在数个小公司的艰辛打拼，已经开花结果。可怜的孩子，这对她来说并不轻松，可是她从不抱怨。她既拥有漂亮的外表，也更拥有美丽的心灵，我希望她能够充分展示她的才华。马丁，她还十分友好地向我问起你的近况。她离开这里并没有留下痛苦，她这么年轻，一切都将很快过去，当然，你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可指责的。那些事情快如暴雨，瞬间淋得你浑身湿透，在它面前你会如此孤单无助。可是转眼雨过天晴，虽然你暂时难以忘怀，但留给你的只有平和，没有忧伤。我相信你不会把这件事记恨在心，我也不会。我写信没有告诉格里塞勒你回欧洲的事，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她会很高兴地感受到好朋友就在不远处，因为她是不善于结识新朋友的。一战已经过去十四年，你还记得这个日子吗？我们穿行了如此之长的旅程，象所有人一样我们历经辛苦！那么我亲爱的马丁，让我带着对埃尔莎以你的儿子的深情回忆，再一次在精神上拥抱你。你忠实的朋友 麦克思第二封信 寄件人：德国慕尼黑斯洛斯拉城堡（马丁）—1932年12月10日收件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舒尔斯-艾森斯坦画廊麦克思.艾森斯坦先生亲爱的老朋友你好：支票和账目迅速通过审查，对此深表感谢。你不用把生意的细节告诉我，你也知道我们经营理念是非常一致的。而且我正在慕尼黑忙于一些新事务。我们正在创业中，但现在状态如此混乱！你知道我一直担心房子的问题，价格竟然惊人的低廉。三十个房间，十亩左右的园区，这么便宜的价格你永远不会想象得到的。你难以置信我所生活的这片悲伤的国土，是多么贫穷。我们有足够宽敞的雇工宿舍、马棚和库房，你会相信吗？我们现在雇佣了十个工人，所支付的却只相当于当初旧金山雇佣两个人的工资。我们发运过来的挂毯等物品如同在炫富，精致的家俱也如期到达，为此，我们几乎受到羡慕甚至嫉妒。我们购买了晶莹剔透并且带有全部四项质保的瓷器，此外还有让埃尔莎喜欢的银器。还有，埃尔莎，是这么可笑！我知道你会笑话我。我给她买了一张超大的双人床。我从没有拥有过这么大的床，它相当于普通双人床的两倍，并且雕刻着大型木雕图案。因为没有现成可以适合它的床单，我必须订做新床单，是最好的亚麻布床单。(看到这么巨大的木床)埃尔莎大笑不止，以至她的老祖母站在那里摇头报怨：“不，马丁，不。你已经买了它，那么你必须小心了，为了与这张床匹配，没准她会长得足够肥胖。”“对呀，”埃尔莎说，“足够我养五个孩子舒服而快乐地躺在床上了！”麦克思，我想她会说到做到的。我为孩子们准备了三匹矮种马（小卡尔和沃尔夫根太小，还骑不了马），并雇了一个家庭教师。他们的德语说得实在太差了，总是夹杂着许多英语。埃尔莎的家人已经很难找到事做。她的兄弟们都是备受尊重的专业人士，但现在必须（与我们？）住到一起。于这个家庭来说，似乎我们就是来自美国的百万富翁，但事实上我们远非富豪，尽管在美国的收入使我们相对富裕。好一点的食品价格奇高，即便是在我所敬重的自由主义者兴登堡总统的领导下，政治依然动荡。已经有老熟人鼓动我把兴趣放在本地城市行政事务上，这个我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于我来说如果从政的话，可能会有些许益处。至于你，麦克思，我的好朋友，我们的牵挂只有你，你可千万不能悲观厌世。马上为自己找一个能围着你转的美美的胖胖的小媳妇，让自己天天拥有一个好心情。这是我对你的建议，而且这绝对是个好建议，尽管我是边笑边写出来这些的。你提到格里塞勒，她赢得了自己的成功，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我和你一样很高兴，尽管我现在还有点怨恨她为了证明自己，独自一个人去打拼。正如所有男人所看到的，她此生注定为了奢华的梦想和心中的信仰，尽情挥洒表演，并获得美丽人生。在她的黑色眼睛中蕴含着一颗温柔而庄重的灵魂，坚强而又勇敢。她是一个没人敢轻视的女人。唉，我亲爱的麦克思，我如以往一样出卖了自己。虽然在那次“风暴”中你保持了沉默，但你知道做出那个决定对于我来说也实非易事。在你的妹妹痛苦不堪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责备过做为朋友的我，我知道你也明了我的痛苦，这是如此严重，我又能怎么办呢？因为这里还有埃尔莎和我的小儿子，我别无选择。但是对格里塞勒，我会为她保留一点温柔，直到他找到一个更年轻的爱人。旧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我的朋友，你知道有时候伤疤还会隐隐作痛。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的地址告诉她。我们距离维也纳如此之近，她会感觉到家近在咫尺。埃尔莎呢，对我们昔日的情感经历一无所知，你知道她会象欢迎你一样，欢迎你的妹妹。是的，你一定要告诉她我们住在这里，并且敦促她尽快联系我们。请向她转达我们对她所取得的成功最热烈的祝贺。埃尔莎要我向你转达她对你的关爱，海因里希也要向你麦克思叔叔道一声问候。我们不会淡忘你的，麦克塞尔！向你表达最衷心的问候——马丁第三封信 寄件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舒尔斯-艾森斯坦画廊（麦克思） —1933年1月21日收件人：德国慕尼黑斯洛斯拉城堡亨利·马丁·舒尔斯先生我亲爱的马丁： 我非常高兴地把你的地址转给了格丽塞勒。现在她即使没收到信，也将会很快收到。可以想象，得知你的情况她会多么兴奋！就如同你我相聚一样，这相当于在精神上我又与你热烈相聚。你说到你们那里的贫穷。这个冬季我们这里也非常糟糕，当然我们对你所看到的德国的贫苦一无所知。就我们而言，你和我非常幸运地拥有这样一家小有名气的画廊。当然，我们的客户已经削减了他们的采购量，但是只要他们能够购买相当于以前一半的商品，我们经济状况还是会宽松的，除非挥霍无度，我们就会很宽松。你发过来的绘画颜料太棒了，而且价格便宜得惊人。我将马上以几乎惊人的收益卖掉了它。还有，那件丑陋的圣母像卖出去了，是的，被弗莱斯曼老太太买走了。她对商品价值的洞察力以及犹豫不决的讨价还价，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怀疑还有另外一个客户试图染指，我就编造了一个粗鄙的名字。她听到后扑向了它，并且狡猾地笑着签了支票。当她不再让我揪心并且离开，我欣喜若狂，我的感受，你懂的。唉，马丁，毫无意义的小胜利能给我带来了喜悦，但我却常常因为这种喜悦为自己感到羞愧。你在德国，拥有着乡村别墅，并且在埃尔莎的亲戚面前炫示富足。我在美国，得意洋洋，因为我哄骗一个糊涂的老太太买了那件丑陋的画像。这对两个四十岁的男人来说是个多么完美的高潮啊。这难道就是我们挥霍的生活吗？谋取钱财然后公然炫耀？我总是在自责，可又总是故伎重演。唉，我们都陷入两难的境地。我们虚伪而奸诈，因为我们必须战胜别的虚伪而奸诈的人。如果我们不把那件丑陋的画像卖给她，可能还会有别的人卖给她更差的东西。我们必须接受这种必然。但是有一个地方，我们能够摆脱些许的傲慢，找到温暖和相知。那里毫无私欲，只有酒韵书香和倾心交谈，这为我们的生活赋予了不同的意义。我们之间开诚布公，毫不虚伪。我们亲如一家。阿道夫.希特勒是什么人呢？似乎他正在一步步爬向权力的顶峰。我不喜欢读他的东西。请替我拥抱年少的孩子们和富有的埃尔莎。你永远挚爱的朋友麦克思第四封信寄件人:德国慕尼黑斯洛斯拉城堡（马丁）—1933年3月25日收件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舒尔斯-艾森斯坦画廊麦克思.艾森斯坦先生亲爱的老麦：你已经听说过德国的一些新情况，你肯定想知道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麦克思，老实说从很多方面看，我觉得希特勒之于德国是有好处的，但是我还不敢确定。他现在是政府的首脑。兴登堡也是不得不把希特勒推上高位，我甚至怀疑兴登堡能够撼动他的权力。这个男人象受到强电刺激，只有伟大的偏执狂和雄辩家才能如此强悍。但是我问我自己，他的头脑有那么清醒吗？他的褐衫军（冲锋队）就是一帮暴民。他们开始掠夺和迫害犹太人。但这些可能还是初期小事，这些浮沫表面游动之时，一场大运动即将如沸水般翻滚而起。我对你说，我的朋友，这是一波一股汹涌波涛，汹涌波涛！所有人都情绪激昂，不论是在街道上还是在商店里。绝望的老人如同遗忘的外套被撇在一旁。人们不在羞怯地隐藏自己，他们重燃希望。也许人们已经发觉贫穷即将终结。我不知道到底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找到了领路人！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我自己，元首竟然要将我们带向何方？往往，绝望的尽头就是疯狂。当然，在公开场合我不会表现出丝毫怀疑。我现在是新政府的一名官员和一名工作者，事实上我在大声欢呼。我们所有看重脸面的人都很快加入了国社党。这是希特勒的政党。并且这个政党并非只有权宜之策，它有更多的纲领要实施。我们有一种预感，我们德国已经已经掌握命运的主宰，一场势不可挡的浪潮正朝我们呼啸而来。我们必须行动起来，我们必须追随而去。哪怕我们正铸成大错。纳粹冲锋队正在享有他们的胜利时刻，血腥的头颅民和悲伤的内心便是明证。但是这些终将过去，如果最后发现在这是对的，他们就将翻过和遗忘。历史将写就新的一页。现在我问我自己，我对你说我在这里不能讲的话：最终结局会是正确的吗？我们是在为一个更美好的目标在奋斗吗？你知道的，麦克思，自从我回到这里，就已经看到了解到我们民族遭受了多么大的苦难，他们面包匮乏，他们身体孱弱，他们希望破灭，这是怎样的一种日子！他们陷入绝望困境，危机迫在眉睫。但是就在人们将要死掉，一个男人把他们拉上来，并让他们知道不会再死去。他们在被解救中情绪亢奋，他们对他充满崇拜。但不论救世主是谁，他们都会做同样的事情。上帝所允许的是一个真正领袖，而非他们如此欢欣追随的黑色天使。我只对你说，麦克思，我真是不知道，我真是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我有一丝希望。讲了这么些的政治。关于我们自己呢，我喜欢我们的新家，并且做了很多有意思的事。今天晚上，市长是我们的贵客，二十八人人共进晚餐。也许我们有点张扬了，但这应该可以原谅。埃尔莎有一件蓝色天鹅绒礼服，她一直担心它不够大。她又怀孕了。麦克思，这是一个让老老婆一直满意的法子，让她整天忙于孩子，没有时间来烦恼。我们的海因里希在社会上小有成绩。他骑着他的矮马离家出走，但是冯.费雷策男爵收留了他，他们谈了好久关于美国的事，有一天男爵打来电话，我们一起喝了咖啡。海因里希将在下周回来聚餐。真是个男孩子啊，他德语讲得那么烂，但却能讨每个人喜欢。现在我们要走了，我的朋友，也许我能成为伟大事业的一部分，也许只是追求简单的家庭生活方式。但是千万不要丢下我们真挚的友谊，正象你所说的令人动情的友谊。穿过浩瀚的海洋，我们的心连在一起。当杯中酒满，我们为孩子的“麦克思叔叔”干杯。深情关注你的 马丁第五封信寄件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舒尔斯-艾森斯坦画廊（麦克思） —1933年3月18日收件人：德国慕尼黑斯洛斯拉城堡亨利·马丁·舒尔斯先生吾友马丁惠鉴：父母之邦，恶讯迭传，余心凄凄。三言成虎，惟君笃实，故余益盼君鸿飞至，以闻其详，此当然耳。美利坚诸报皆云，余之种族频受屠戮。吾闻彼危言，度其状必不实焉。余知君有自由之精神，温厚之热肠，必不贷其戾也，故仆当待君惠函以闻其详。亚伦.希尔波曼之子，恰自柏林返，余闻其亡途漫漫庶几于死矣。其子述其所历曰，纳粹鞭笞吾犹太族人，又以蓖麻油注于口，虽其唇齿坚闭如铁而不能拒，俄倾腹胀，肝胆欲裂，求速死且不能也，经数时剧痛乃卒。此固非善行，仆意其必为实也。如君之所言，彼非独以残酷之表象粉饰革命之名也。悲夫，吾犹太族类，切肤之难，周而复始，及今不知其几百岁矣。陈疮彻骨，今之文明礼邦况唯忍辱，几难置信。吾友其必述情势与仆，以释仆之疑惧也。待六月欲尽，格丽西勒演业将止，亦其伶名大噪之时也。余妹书曰，维也纳欲邀以重角。柏林艺界亦虚显位以待之于秋。彼书其欲赴柏林香邀之情甚，余谓宜待反犹之势且弱乃往。然也，其自更其名氏，已非向犹太之属（爱森斯坦之犹太本姓固不见容于伶台矣！）然岂独名氏曝其族类耶？其貌、其态、其寄情之言，皆喻其犹太之属也，遑论自谓其谁哉？彼排犹之情实重，其入德之谋宜缓。吾友恕吾不恭，临书仓促，意乱情伤，长夜不寐，唯思君微言大义以解惑也。乞君速与。情暖义重，共君之谊，公之永世至忠之友麦克思谨书第六封信 
1933年7月9日麦克思艾森斯坦舒尔斯-艾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亲爱的麦克思：你一定看到了，我把信写在了我银行的信笺上。只能采取这种方式，因为我有一个请求，我想规避现在这种更加严格的审查。我们现在必须停止互相通信。即使我不是一个保有官员身份的人，与一个犹太人通信也是不被容忍的。如果非得要写信的话，你必须把信件藏在银行汇票里面，而且一定不要再写上我的住处。至于这么严酷的措施让你如此悲痛，首先说我自己并没有象他们一样，但是我不得不眼看着他们的痛苦的需求（butI have come to see their painful necessity，翻不好，似乎话里有话）。无论在哪个他所避居的国家，犹太民族都是伤心的话题。我从没有伤害过哪一个具体的犹太族人——我一直把你自己当做朋友，但是你一定知道，在我对你说我爱你的时候，我的话语是真诚的，尽管你有你的种族属性，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改变。犹太人普遍成为替罪羊。这并非没有原因，对于不信任（犹太人）的人们来说，“杀害基督的人”这个故事并非古老的迷信。犹太人的困扰，这只是一个事件，一些更重大原事件正在发生。如果我可以直接展示给你，如果我能让你看到——在我们的伟大领袖的领导下，德国获得了重生。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靠征服来折磨这个伟大的民族。在战败的十四年里我们低下我们的头颅，在贫穷的阴影下，我们吃下苦涩的面包，我们喝下稀疏的米汤。但是现在我们是自由人！我们增强国力，我们在列强面前昂起头颅。我们净化血液中不纯正的成份。为了开展新的工作，我们绷紧强壮的肌肉，我们高歌猛进穿越低谷——山峰间回荡着德意志民族古老的佑护强神渥丹和雷神索尔的声音。但是，不！我确信我之所述，是以一种我们激情燃烧的新视野而写出。你根本看不到德国是多么需要这些。你只看到了你自己的族群受到的困扰。你却看不到，一小部分人的受难是为了解救百以百万计的人们。你作为一个犹太人首先是为了你的族群而哀号，这个我也理解，这是你们闪米特族人的特性。你们悲叹连连但你们从来不去勇敢抵抗。这就是为什么这里能发生大屠杀的原因。唉，麦克思，这会让你痛苦，但你必须认真到这就是真相。还有更重大的运动将会发生，这些事件远比发起者本身更为重大。至于我，我是参与这场运动的一分子。海因里希是一个少年团的军官，这个是由冯.弗雷策男爵领导的团队。他经常来看望他所非常佩服的海因里希和埃尔莎，而其地位光彩所映更令我家蓬荜生辉。我自己呢，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埃尔莎则很少关心政治，除了对我们伟大领袖的崇敬。上个月她实在太累了，也许是这个宝宝来得太快。孩子的出生，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我很抱歉我们的通信必须这亲结束了，麦克思。或许我们可以在一片更容易沟通的土地相见。你一如既往的好友马丁.舒尔斯第七封信发件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 （麦克思）1933年8月1日收件人：德国慕尼黑斯洛斯拉堡 亨利.马丁.舒尔斯我通过吉米.莱德把这封信转到你手上，他正好要去欧洲短期渡假并且路过慕尼黑。自从上次接到你的信，我一直无法平静。那些话是根本不象你说的！我只能将它归源于你对内容审查的恐惧。你是我所爱戴的兄弟，你的内心充满关怀和友情，你不可能参与对无辜者的屠杀，哪怕是被动的帮凶。我确信，并且我也祈愿事实就是如此，你不必解释太多，因为这对你很危险，我只想要你说一个简单的“是”。你会让我知道你只是逢场作戏，但你的真实内心并没有改变。我相信你永远是一个有着优秀品质和自由精神的男人，他们不论以谁的名义犯错，你都会认为他们是在犯错，我不会丧失对你的信任。这种审查制度，是对所有自由思想人士的迫害。在德国，如果没有把矛头指向一部分犹太人，那么大学的腐败以及图书馆的焚毁都会引起你的对立。马丁，你是一个开明的人，你一直眼界高远，我相信你的清醒不会被一场那么邪恶的大众运动而冲走，无论它有多么强大。我明白德国人为什么为希特勒而欢呼。自从一战的灾难以来，针对他们犯下诸多错误，他们只是对这种真实错误作出反应。但是你，马丁，一战以来你几乎就是个美国人了（你不应象他们一样——译者认为）。我相信那封信本质上不是我的朋友写给我的，这将被证明，那仅仅是权宜谨慎的声音。我急切地盼着你能写给我一个字，让我的心平静下来。那就是快些写下你的“是”字。爱你们所有人麦克思第八封信1933年8月18日麦克思艾森斯坦先生舒尔斯-爱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利福利亚州旧金山亲爱的麦克思：我收到了你的来信。那个你所要的字是“不”。你是一个多愁善感者。你不会懂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活成你的模样。你为他们贴上漂亮的类似“自由派”小标签，期望他们采取诸如此类的行动。但是你错了。那么，（按你的说法）我是一个美国自由派人士？不！我是一个德国爱国者。所谓自由主义者，就是不相信任何事情能够付诸行动的人。他空谈人的权利，但只是一个空谈家。他热衷鼓噪言论自由，但什么是言论自由？那些身体力行的人不论做什么，都会有机会被稳稳地坐在背后的他们指斥为犯错。自由派究竟有什么用处？我很了解自由派，因为我曾经就是。他们谴责政府消极，一成不变，但是当一个强人出现，试图引导主动者开始做出改变时，你的自由派人士在做什么呢？他们是在反对！对于自由主义者来说，任何改变都是错误。他们称之为“眼界高远”。但这仅仅是一个可恶的惶恐，他们自己必须做出一些什么才行。他们喜欢一些名词和高深的格言，但对于创造新世界的人来说，他们一无是处。这是一个唯一的重要人物，实干家。在德国一位实干之星升起。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正在改变事物。人民生存的整体潮流分秒间发生变化，因为付诸行动的那个人已经到来。我和他是在一起的，我并非被潮流所裹挟。空谈的生活是无意义的，没有留下丝毫成就。在伟大的新兴运动背后，我张开臂膀。因为我投身行动，所以我是一个男人。在之前我只是一个声音，我毫不怀疑我们行动的结局。这是不需要的。因为它至关重要，所以我知道它的美好。欢乐和渴望如此之多，人们绝不会卷入恶行。你说我们迫害自由思想人士，烧毁图书馆。你应该从你那发了霉的伤感情怀中醒醒！外科医生是不是因为要切除肿瘤而吝惜它？我们是残酷的，当然我们是残酷的。因为所有的新生都是残酷的，所以说这就是我们的重新诞生。但是我们为之欣喜。在世界国家之林，德国高高昂起头颅。她追随她伟大的领袖走向胜利。你能知道些什么？你只知道坐在那里做梦。你从没有几过希特勒，他是一把利剑，他是一道白光，但却炽烈如新一天的太阳。我必须强调，你不要再给我写信了。我们不再意气相投，就象现在我们互相必须意识到这些。马丁.舒尔斯第九封信美国加利福尼亚旧金山艾森斯坦画廊 1933/9/5亨利.马丁.舒尔斯德国慕尼黑 c/o德意志-民生银行 有限公司亲爱的马丁：附上的是你的汇票和月度账目。我必须给你发一个简短信息。格丽塞勒去柏林了。她胆子实在太大。她为了成功等了太久，她不舍放弃，并且她还嘲笑我的恐惧。她将暂驻柯尼剧场。你是个官员，我恳求你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照看她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到柏林去看看她是否有危险。我不得不把你的名字在公司名头上删除，看到这些你会感到不快。你知道我们的主要客户都是谁，他们不会与一个有德国人名字的公司接触。你新的观点我无法与你讨论，但你必须理解我。我并不期待你为了我的民族拿起武器，因为他们只是我的族群，但我知道你是一个热爱公平正义的男人。我把不懂事的格丽塞勒托付与你。这个孩子实在是没有意识到她在冒着多么严重的危险。我不会再写信了。再见，我的朋友，麦克思第十封信美国加州旧金山艾森斯坦画廊 1933/11/5亨利.马丁.舒尔斯c/oDeutsch-VoelkischeBankundHandelsgeselschaft德国慕尼黑马丁:我必须再次给你写信。一种可怕的不详预兆笼罩着我。当得知格丽塞勒去了柏林，我马写信给她，她只是做了简略的回复。排练很精彩，马上就要公演。我写给她的第二封信，鼓励多于告诫。但是信被退回，并且没有开封，只是信封上印着“地址不详”。这是一个多么黑暗的词汇！她怎么会“不详”呢？这显然预示着她已经遭遇不幸。那些贴着邮票的信件证明，他们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但是我一无所知！她陷入某个深渊，寻找她已是徒劳。所有这些，他们只告诉我两个字：AdressantUnbekannt（地址不详——德语）！马丁，我能够请求你帮我找到她，并且救救她吗？你见识过她的动人风采、她的美丽和甜蜜。你拥有着她的错爱，而她并没有再给予其他任何男人。不必尝试给我回信。我知道我甚至不需要你的援助。我只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出了差错就足够，那就是她必定陷入险境。我把她交到你的手里，因为我是如此无助。麦克思第十一封信美国 加州 旧金山 艾森斯坦画廊 1933/11/23亨利.马丁.舒尔斯c/o Deutsch-VoelkischeBankundHandelsgeselschaft德国慕尼黑马丁:我绝望地向你求助。我不能再等上一个月。所以我向你发送一些你所需要的投资信息。这些或许对你有用，并且我也可以将我的恳求附于银行公函。还是格丽塞勒的事情。两个月来我从她那里得到的只是沉寂，但是现在我已经听到一些传言。来自德国的消息经犹太人口口相传，事情充满恐怖，几乎令我双眼不忍睁开，但是我必须面对。我必须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必须确信！她在柏林公演一周，然后她被观众嘲笑说象一个犹太人。她是这么任性、这么鲁莽、这么单纯的孩子！她以牙还牙，她傲慢地告诉他们，她就是一个犹太人。一些观众开始追赶她，她跑到了后台。一定是有人帮了她，使她随后得以带着行李逃跑，并且与另一个犹太家庭在一间地窑中躲避了几天。随后她尽可能乔装打扮，奔向南部，以便能逃回维也纳。她不敢尝试乘坐火车，她与他们分手，并且说如果能到达慕尼黑找到朋友就可以安全。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希望她可以找到你，因为她根本没有回到维也纳。马丁，给我哪怕只言片语，若她还没有到达，若是你能够，请您悄悄做一个调查。我的心无法平静，我夜以继日不停地折磨自己，望眼欲穿，仿佛看见这个勇敢的孩子穿越敌意的国家，跋涉在漫长的旅程中，而冬天已然来临。上帝保佑，你能给我一语宽慰吗？麦克思第十二封信1933年12月8日美国加州旧金山艾森斯坦画廊麦克思.艾森斯坦阁下亲爱的麦克斯：嗨,希特勒！我必须遗憾地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的妹妹死了。很不幸的是，她确实象你说的那样，是这么傻的人。不到一周之前她到了这里，后面尾随一群（纳粹）冲锋队员。我家里当时很热闹——埃尔莎上个月刚刚生下小阿道夫后还没有恢复，医生在这里，两个护士在这里，所有的仆人以及孩子们都在团团转。还好是我去开门。开始我以为是个老妇人，随后我看到了她的脸，再之后我看到冲锋队在院门附近徘徊。我能够把她藏起来吗？这只有几千分之一的机会，仆人们随时都会跑过来。在埃尔莎病卧在床之际，我能忍受家园被洗劫的结果，我能冒着自己被逮捕的风险，去庇护一个犹太人，并且丢掉我在这里亲手所创建的一切吗？当然如果做为一个德国人，我还有一个常规义务：在舞台上她把她的犹太躯体展示给年轻纯洁的德国男人，我本应将她抓住并且扭送给冲锋队。但是我不忍这么做。“你将毁了我们所有人，格丽塞勒！”我告诉她。“你必须赶快转过身去离开这个院区。”她看着我，带着微笑（她一直是这么勇敢的女孩）做出了她自己的选择。“我不会给你带来伤害，马丁。”她说着，跑下台阶，朝树林奔去。但她一定太累了，根本跑不太快，冲锋队员已经盯住她。我很无助。我回到房间，过了一会，她停止了尖叫。早上的时候，我找到了她的尸体，将她安葬在村边。她来德国简直太愚蠢了，可怜的小格丽。我跟你一样悲伤，但就象你看到的，我真的没有办法救她。我现在必须乞求你不要再写信给我。寄到家里每个字都会被审查，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拆检银行公函。除非开具钱款收据，我将不再与犹太人有任何往来。一个犹太人到这里寻求庇护，对我来说真不太妙，进一步交往更是不被容忍。一个崭新的德国正在这里形成。我们将在光荣的领袖领导下向世界展现伟大的事业。马丁第十三封（电报）
海底电报慕尼黑 1934年1月2日马丁.舒尔斯你于十一月十二日所接受的条款财务审计显示二月二日将有百分之十三的增长 市场如果意外开放可以先行准备赴莫斯科展览将有四倍（收益）保证 财务指令邮寄新地址艾森斯坦大雪注：当艾森斯坦得知妹妹遇害，而马丁曾经见死未救，艾森斯坦的怒火终于迸发。马丁一再恳求艾森斯坦不要再写信给自己，艾森斯坦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发了这封似是而非，好像暗语一样的明文电报，以报复马丁。在附后，艾森斯坦又连续给马丁住址发送信件，暗示马丁与犹太人的交往亲密而频繁。 第十四封信 美国加州旧金山艾森斯坦画廊1934年1月3日德国慕尼黑斯特斯拉城堡亨利.马丁舒.尔斯亲爱的马丁：别忘记奶奶的生日。她这月8日就64岁了。美国赞助商将为你的德国青年画家联盟供应1000枝画笔。马德伯格加入了联盟支持者行列。你一旦收到，必须在本月25日发送11幅毕加索画作复制品，20×90规格的直接发往画廊各个分部，尽快！记住必须以红色和蓝色为主。目前这个交易我们可以为你支付8000美元。开始启用2号新账本。我们的祝福陪伴你的每一天，亲爱的兄弟，艾森斯坦第十五封信艾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州旧金山1934/1/17德国慕尼黑斯特斯拉城堡亨利.马丁.舒尔斯马丁，亲爱的兄弟：好消息！五天前我们的股票达到了116。弗雷斯曼又升值1000美元。这将满足你们青年画家联盟一个月的配额，但如果机会增多还是尽快告诉我们。瑞士小型画作正在流行。你必须密切关注市场，如果有意外的发展机会，5月1日之后你争取去趟苏黎世。索罗门叔父非常愿看看你，我也知道对你来说，他的评价很重要。天气很晴朗，不过下两个月将会有暴风雨的小风险。你得为你的学生准备如下复制口：梵高15×103规格，红；普桑20×90规格，蓝色和黄色；维梅尔11×33规格，红色和蓝色。你新的努力寄托着我们的希望。艾森斯坦第十六封信 艾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州旧金山1934/1/29亲爱的马丁：你上一封信错误地被投递到吉尔里大街457号4号房间。瑞亚阿姨说，告诉马丁，他必须写得简明扼要，以便让他的朋友们能够看得懂。我确信每个人都为15日你们家庭团聚做好了准备。欢宴之后你一定会疲惫不堪，或许你想带着家人一道开始苏黎世之旅。但是临走前，请为德国青年画家联盟分部采购如下复制品，期待五月份或更早的联合展览：毕加索17×81规格，红色；梵高5×42规格，白色；鲁本斯15×204，蓝色和黄色。我们与你共同祈祷。艾森斯坦第十七封信寄件人：德国慕尼黑斯洛斯拉城堡（马丁）—1934年2月12日收件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艾森斯坦画廊 麦克思.艾森斯坦先生MAX,MY OLD FRIEND:故交麦克思足下：My God, Max, do you know what you do? 呜乎，吾之上帝耶！麦君，汝知汝向之所为乎？ I shall have to try to smuggle this letter out with an American I havemet here. 吾必修书语汝，恰美利坚人过，此以寄汝。Iwrite in appeal from a despair you cannot imagine.吾述绝望之情，君未可知也！This crazy cable! These letters youhave sent.此癫狂之电报，此频至之书简。I am called into account for them.吏数召吾以诘之。Theletters are not delivered,吾实未获汝之简书，butthey bring me in and show me letters from you and demand I give them the code.吏唤吾至衙，以之示吾，且亟令吾告之以代码。A code? And how can you, afriend of long years, do this to me? 汝知吾何觅一纸代码哉？君与仆固十年莫逆，岂如此吾伤耶？ Do you realize,have you any idea that you destroy me?君知否？君之为，几毁吾也。Alreadythe results of your madness are terrible.且君之妄书，今已置仆于恐骇绝境矣。I ambluntly told I must resign my office.Heinrich is no longer in the boys"""" corps.彼府谓仆曰，必辞官以归。犬子海因里希亦不复为纳粹少年队员矣！They tell himit will not be good for his health.彼党谓其曰，如强守之必疲于身也。Godin heaven,Max, do you see what that means?吾帝在天，麦兄在前，君可知其意何哉？AndElsa, to whom I dare not tell anything,内子埃莎，吾诚不忍实以告也。comesin bewildered that the officials refuse her invitations and Baron von Freischedoes not speak to her upon the street.惟其不解，何以向之官衙旧友拒其宴邀？何以冯.弗雷策男爵陌路于市？ Yes, yes, Iknow why you do it——but do you notunderstand I could do nothing?诺！诺！吾固知君之怨也。然君可知仆之不可为哉？Whatcould I have done? I did not dare to try.且仆何能为哉？仆惧为之甚哉！Ibeg of you, not for myself, but for Elsa and the boys拜乞君意，非为吾也，实为内子埃莎并诸小儿也——think what it means to them if Iam taken away and they do not know if I live or die.——倘吾陷狱讼，生死茫茫，妻子何其悲也！Do you know what it is to betaken to a concentration camp?汝知集中营之纳意为何耶？Wouldyou stand me against a wall and level the gun?君当否置身于吾之情势，且止攻仆，以行方便乎？Ibeg of you, stop. Stop now, while everything is not yet destroyed.吾乞君止，乞君止！乞君立止！吾等尚余微息未尽。I am in fear for my life, for mylife, Max. 吾恐生之将尽也，吾恐命之将绝也！麦君切切。Is it you whodoes this?今之事岂君之所为邪？It cannot beyou. I have loved you like a brother, my old Maxel.吾意其非汝也。昔吾爱君如兄弟，今吾敬汝老麦兄！My God,have you no mercy? I begyou, Max, no more, no more!吾之上帝也，君岂无悯人之心？吾复乞君，麦君，毋复行，毋复行！Stop while I can be saved.因此时也，吾尚可脱于危境。Froma heart filled with old affection I ask it .旧情宛在，赤心犹存，吾复请哉。MARTIN马丁第十八封信艾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州旧金山1934/2/15德国慕尼黑斯特斯拉城堡亨利.马丁.舒尔斯我们亲爱的马丁：我们这里18天之内，降了7英吋的雨。这是什么样的季节啊！一批1500枝为你的画家准备的画笔周末将要抵达柏林分部。在大型画展之前，将会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熟习。美国赞助人保证会为所有艺术家提供所需，但是你必须履行最终约定。我们对欧洲市场实在太生疏了，但是你可以利用所处位置，评估在德国举行画展所能激发的支持程度。3月24日提供如下供应：鲁本斯画作12×77,蓝色；乔托1×317，绿色和白色；普森20×90，红色和白色。小布鲁姆携带毕加索的规格说明已经于上周五离开。他将在汉堡和莱比锡留下染料，随后他将听任您的安排。祝你成功。艾森斯坦第十九封信艾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州旧金山1934/3/3马丁，我们的兄弟：库辛.朱里耶斯生了两个九磅重的男孩。这个家庭奶幸福。我们预计你即将到来的艺术家画展将会如愿成功。由于困难的国际贸易，最后一指画布迟到了，但到达时会留给你柏林同事充分的时间。考虑到复制品收集已经完成，你最好在支持毕加索迷的同时，别忘记其他战线。我们把所有最终计划交给你来决定，但我们强烈要求尽早尽快完成成功的展览。摩西之神在你之右。艾森斯坦 第二十：退信章
后记：生平第一次翻译这么多文字。错误肯定多得是，不论读这些文字的人是一个人，二个人，十个人或二十个人，我都会对你们的支持表示感谢。尤其微信公众号有位老师两次打赏，让我平添了译完的信心。在此深表感谢，希望下次多多打赏~其实市场上有这本书的双语本发行，但网络上还没有。本来我也没必要翻译这本书。翻译的目的是提高一下自身的英语阅读能力，因为英语实在是太差了，几乎大部分单词都是看着见过，就是不知道啥意思。为什么突然就想提高阅读能力呢？主要是想看看境外网站媒体都在说什么。如果只看中文媒体，感觉自己象傻逼一样。尽管大多数人还是傻傻的围着More《环球时报》和《参考消息》就以为看到外国人说什么了。个人微信公众号 R_flag 欢迎围观
1933年7月9日麦克思艾森斯坦舒尔斯-艾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亲爱的麦克思：你一定看到了，我把信写在了我银行的信笺上。只能采取这种方式，因为我有一个请求，我想规避现在这种更加严格的审查。我们现在必须停止互相通信。即使我不是一个保有官员身份的人，与一个犹太人通信也是不被容忍的。如果非得要写信的话，你必须把信件藏在银行汇票里面，而且一定不要再写上我的住处。至于这么严酷的措施让你如此悲痛，首先说我自己并没有象他们一样，但是我不得不眼看着他们的痛苦的需求（butI have come to see their painful necessity，翻不好，似乎话里有话）。无论在哪个他所避居的国家，犹太民族都是伤心的话题。我从没有伤害过哪一个具体的犹太族人——我一直把你自己当做朋友，但是你一定知道，在我对你说我爱你的时候，我的话语是真诚的，尽管你有你的种族属性，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改变。犹太人普遍成为替罪羊。这并非没有原因，对于不信任（犹太人）的人们来说，“杀害基督的人”这个故事并非古老的迷信。犹太人的困扰，这只是一个事件，一些更重大原事件正在发生。如果我可以直接展示给你，如果我能让你看到——在我们的伟大领袖的领导下，德国获得了重生。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靠征服来折磨这个伟大的民族。在战败的十四年里我们低下我们的头颅，在贫穷的阴影下，我们吃下苦涩的面包，我们喝下稀疏的米汤。但是现在我们是自由人！我们增强国力，我们在列强面前昂起头颅。我们净化血液中不纯正的成份。为了开展新的工作，我们绷紧强壮的肌肉，我们高歌猛进穿越低谷——山峰间回荡着德意志民族古老的佑护强神渥丹和雷神索尔的声音。但是，不！我确信我之所述，是以一种我们激情燃烧的新视野而写出。你根本看不到德国是多么需要这些。你只看到了你自己的族群受到的困扰。你却看不到，一小部分人的受难是为了解救百以百万计的人们。你作为一个犹太人首先是为了你的族群而哀号，这个我也理解，这是你们闪米特族人的特性。你们悲叹连连但你们从来不去勇敢抵抗。这就是为什么这里能发生大屠杀的原因。唉，麦克思，这会让你痛苦，但你必须认真到这就是真相。还有更重大的运动将会发生，这些事件远比发起者本身更为重大。至于我，我是参与这场运动的一分子。海因里希是一个少年团的军官，这个是由冯.弗雷策男爵领导的团队。他经常来看望他所非常佩服的海因里希和埃尔莎，而其地位光彩所映更令我家蓬荜生辉。我自己呢，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埃尔莎则很少关心政治，除了对我们伟大领袖的崇敬。上个月她实在太累了，也许是这个宝宝来得太快。孩子的出生，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我很抱歉我们的通信必须这亲结束了，麦克思。或许我们可以在一片更容易沟通的土地相见。你一如既往的好友马丁.舒尔斯第七封信发件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 （麦克思）1933年8月1日收件人：德国慕尼黑斯洛斯拉堡 亨利.马丁.舒尔斯我通过吉米.莱德把这封信转到你手上，他正好要去欧洲短期渡假并且路过慕尼黑。自从上次接到你的信，我一直无法平静。那些话是根本不象你说的！我只能将它归源于你对内容审查的恐惧。你是我所爱戴的兄弟，你的内心充满关怀和友情，你不可能参与对无辜者的屠杀，哪怕是被动的帮凶。我确信，并且我也祈愿事实就是如此，你不必解释太多，因为这对你很危险，我只想要你说一个简单的“是”。你会让我知道你只是逢场作戏，但你的真实内心并没有改变。我相信你永远是一个有着优秀品质和自由精神的男人，他们不论以谁的名义犯错，你都会认为他们是在犯错，我不会丧失对你的信任。这种审查制度，是对所有自由思想人士的迫害。在德国，如果没有把矛头指向一部分犹太人，那么大学的腐败以及图书馆的焚毁都会引起你的对立。马丁，你是一个开明的人，你一直眼界高远，我相信你的清醒不会被一场那么邪恶的大众运动而冲走，无论它有多么强大。我明白德国人为什么为希特勒而欢呼。自从一战的灾难以来，针对他们犯下诸多错误，他们只是对这种真实错误作出反应。但是你，马丁，一战以来你几乎就是个美国人了（你不应象他们一样——译者认为）。我相信那封信本质上不是我的朋友写给我的，这将被证明，那仅仅是权宜谨慎的声音。我急切地盼着你能写给我一个字，让我的心平静下来。那就是快些写下你的“是”字。爱你们所有人麦克思第八封信1933年8月18日麦克思艾森斯坦先生舒尔斯-爱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利福利亚州旧金山亲爱的麦克思：我收到了你的来信。那个你所要的字是“不”。你是一个多愁善感者。你不会懂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活成你的模样。你为他们贴上漂亮的类似“自由派”小标签，期望他们采取诸如此类的行动。但是你错了。那么，（按你的说法）我是一个美国自由派人士？不！我是一个德国爱国者。所谓自由主义者，就是不相信任何事情能够付诸行动的人。他空谈人的权利，但只是一个空谈家。他热衷鼓噪言论自由，但什么是言论自由？那些身体力行的人不论做什么，都会有机会被稳稳地坐在背后的他们指斥为犯错。自由派究竟有什么用处？我很了解自由派，因为我曾经就是。他们谴责政府消极，一成不变，但是当一个强人出现，试图引导主动者开始做出改变时，你的自由派人士在做什么呢？他们是在反对！对于自由主义者来说，任何改变都是错误。他们称之为“眼界高远”。但这仅仅是一个可恶的惶恐，他们自己必须做出一些什么才行。他们喜欢一些名词和高深的格言，但对于创造新世界的人来说，他们一无是处。这是一个唯一的重要人物，实干家。在德国一位实干之星升起。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正在改变事物。人民生存的整体潮流分秒间发生变化，因为付诸行动的那个人已经到来。我和他是在一起的，我并非被潮流所裹挟。空谈的生活是无意义的，没有留下丝毫成就。在伟大的新兴运动背后，我张开臂膀。因为我投身行动，所以我是一个男人。在之前我只是一个声音，我毫不怀疑我们行动的结局。这是不需要的。因为它至关重要，所以我知道它的美好。欢乐和渴望如此之多，人们绝不会卷入恶行。你说我们迫害自由思想人士，烧毁图书馆。你应该从你那发了霉的伤感情怀中醒醒！外科医生是不是因为要切除肿瘤而吝惜它？我们是残酷的，当然我们是残酷的。因为所有的新生都是残酷的，所以说这就是我们的重新诞生。但是我们为之欣喜。在世界国家之林，德国高高昂起头颅。她追随她伟大的领袖走向胜利。你能知道些什么？你只知道坐在那里做梦。你从没有几过希特勒，他是一把利剑，他是一道白光，但却炽烈如新一天的太阳。我必须强调，你不要再给我写信了。我们不再意气相投，就象现在我们互相必须意识到这些。马丁.舒尔斯第九封信美国加利福尼亚旧金山艾森斯坦画廊 1933/9/5亨利.马丁.舒尔斯德国慕尼黑 c/o德意志-民生银行 有限公司亲爱的马丁：附上的是你的汇票和月度账目。我必须给你发一个简短信息。格丽塞勒去柏林了。她胆子实在太大。她为了成功等了太久，她不舍放弃，并且她还嘲笑我的恐惧。她将暂驻柯尼剧场。你是个官员，我恳求你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照看她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到柏林去看看她是否有危险。我不得不把你的名字在公司名头上删除，看到这些你会感到不快。你知道我们的主要客户都是谁，他们不会与一个有德国人名字的公司接触。你新的观点我无法与你讨论，但你必须理解我。我并不期待你为了我的民族拿起武器，因为他们只是我的族群，但我知道你是一个热爱公平正义的男人。我把不懂事的格丽塞勒托付与你。这个孩子实在是没有意识到她在冒着多么严重的危险。我不会再写信了。再见，我的朋友，麦克思第十封信美国加州旧金山艾森斯坦画廊 1933/11/5亨利.马丁.舒尔斯c/oDeutsch-VoelkischeBankundHandelsgeselschaft德国慕尼黑马丁:我必须再次给你写信。一种可怕的不详预兆笼罩着我。当得知格丽塞勒去了柏林，我马写信给她，她只是做了简略的回复。排练很精彩，马上就要公演。我写给她的第二封信，鼓励多于告诫。但是信被退回，并且没有开封，只是信封上印着“地址不详”。这是一个多么黑暗的词汇！她怎么会“不详”呢？这显然预示着她已经遭遇不幸。那些贴着邮票的信件证明，他们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但是我一无所知！她陷入某个深渊，寻找她已是徒劳。所有这些，他们只告诉我两个字：AdressantUnbekannt（地址不详——德语）！马丁，我能够请求你帮我找到她，并且救救她吗？你见识过她的动人风采、她的美丽和甜蜜。你拥有着她的错爱，而她并没有再给予其他任何男人。不必尝试给我回信。我知道我甚至不需要你的援助。我只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出了差错就足够，那就是她必定陷入险境。我把她交到你的手里，因为我是如此无助。麦克思第十一封信美国 加州 旧金山 艾森斯坦画廊 1933/11/23亨利.马丁.舒尔斯c/o Deutsch-VoelkischeBankundHandelsgeselschaft德国慕尼黑马丁:我绝望地向你求助。我不能再等上一个月。所以我向你发送一些你所需要的投资信息。这些或许对你有用，并且我也可以将我的恳求附于银行公函。还是格丽塞勒的事情。两个月来我从她那里得到的只是沉寂，但是现在我已经听到一些传言。来自德国的消息经犹太人口口相传，事情充满恐怖，几乎令我双眼不忍睁开，但是我必须面对。我必须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必须确信！她在柏林公演一周，然后她被观众嘲笑说象一个犹太人。她是这么任性、这么鲁莽、这么单纯的孩子！她以牙还牙，她傲慢地告诉他们，她就是一个犹太人。一些观众开始追赶她，她跑到了后台。一定是有人帮了她，使她随后得以带着行李逃跑，并且与另一个犹太家庭在一间地窑中躲避了几天。随后她尽可能乔装打扮，奔向南部，以便能逃回维也纳。她不敢尝试乘坐火车，她与他们分手，并且说如果能到达慕尼黑找到朋友就可以安全。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希望她可以找到你，因为她根本没有回到维也纳。马丁，给我哪怕只言片语，若她还没有到达，若是你能够，请您悄悄做一个调查。我的心无法平静，我夜以继日不停地折磨自己，望眼欲穿，仿佛看见这个勇敢的孩子穿越敌意的国家，跋涉在漫长的旅程中，而冬天已然来临。上帝保佑，你能给我一语宽慰吗？麦克思第十二封信1933年12月8日美国加州旧金山艾森斯坦画廊麦克思.艾森斯坦阁下亲爱的麦克斯：嗨,希特勒！我必须遗憾地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的妹妹死了。很不幸的是，她确实象你说的那样，是这么傻的人。不到一周之前她到了这里，后面尾随一群（纳粹）冲锋队员。我家里当时很热闹——埃尔莎上个月刚刚生下小阿道夫后还没有恢复，医生在这里，两个护士在这里，所有的仆人以及孩子们都在团团转。还好是我去开门。开始我以为是个老妇人，随后我看到了她的脸，再之后我看到冲锋队在院门附近徘徊。我能够把她藏起来吗？这只有几千分之一的机会，仆人们随时都会跑过来。在埃尔莎病卧在床之际，我能忍受家园被洗劫的结果，我能冒着自己被逮捕的风险，去庇护一个犹太人，并且丢掉我在这里亲手所创建的一切吗？当然如果做为一个德国人，我还有一个常规义务：在舞台上她把她的犹太躯体展示给年轻纯洁的德国男人，我本应将她抓住并且扭送给冲锋队。但是我不忍这么做。“你将毁了我们所有人，格丽塞勒！”我告诉她。“你必须赶快转过身去离开这个院区。”她看着我，带着微笑（她一直是这么勇敢的女孩）做出了她自己的选择。“我不会给你带来伤害，马丁。”她说着，跑下台阶，朝树林奔去。但她一定太累了，根本跑不太快，冲锋队员已经盯住她。我很无助。我回到房间，过了一会，她停止了尖叫。早上的时候，我找到了她的尸体，将她安葬在村边。她来德国简直太愚蠢了，可怜的小格丽。我跟你一样悲伤，但就象你看到的，我真的没有办法救她。我现在必须乞求你不要再写信给我。寄到家里每个字都会被审查，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拆检银行公函。除非开具钱款收据，我将不再与犹太人有任何往来。一个犹太人到这里寻求庇护，对我来说真不太妙，进一步交往更是不被容忍。一个崭新的德国正在这里形成。我们将在光荣的领袖领导下向世界展现伟大的事业。马丁第十三封（电报）海底电报慕尼黑 1934年1月2日马丁.舒尔斯你于十一月十二日所接受的条款财务审计显示二月二日将有百分之十三的增长 市场如果意外开放可以先行准备赴莫斯科展览将有四倍（收益）保证 财务指令邮寄新地址艾森斯坦大雪注：当艾森斯坦得知妹妹遇害，而马丁曾经见死未救，艾森斯坦的怒火终于迸发。马丁一再恳求艾森斯坦不要再写信给自己，艾森斯坦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发了这封似是而非，好像暗语一样的明文电报，以报复马丁。在附后，艾森斯坦又连续给马丁住址发送信件，暗示马丁与犹太人的交往亲密而频繁。 第十四封信 美国加州旧金山艾森斯坦画廊1934年1月3日德国慕尼黑斯特斯拉城堡亨利.马丁舒.尔斯亲爱的马丁：别忘记奶奶的生日。她这月8日就64岁了。美国赞助商将为你的德国青年画家联盟供应1000枝画笔。马德伯格加入了联盟支持者行列。你一旦收到，必须在本月25日发送11幅毕加索画作复制品，20×90规格的直接发往画廊各个分部，尽快！记住必须以红色和蓝色为主。目前这个交易我们可以为你支付8000美元。开始启用2号新账本。我们的祝福陪伴你的每一天，亲爱的兄弟，艾森斯坦第十五封信艾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州旧金山1934/1/17德国慕尼黑斯特斯拉城堡亨利.马丁.舒尔斯马丁，亲爱的兄弟：好消息！五天前我们的股票达到了116。弗雷斯曼又升值1000美元。这将满足你们青年画家联盟一个月的配额，但如果机会增多还是尽快告诉我们。瑞士小型画作正在流行。你必须密切关注市场，如果有意外的发展机会，5月1日之后你争取去趟苏黎世。索罗门叔父非常愿看看你，我也知道对你来说，他的评价很重要。天气很晴朗，不过下两个月将会有暴风雨的小风险。你得为你的学生准备如下复制口：梵高15×103规格，红；普桑20×90规格，蓝色和黄色；维梅尔11×33规格，红色和蓝色。你新的努力寄托着我们的希望。艾森斯坦第十六封信 艾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州旧金山1934/1/29亲爱的马丁：你上一封信错误地被投递到吉尔里大街457号4号房间。瑞亚阿姨说，告诉马丁，他必须写得简明扼要，以便让他的朋友们能够看得懂。我确信每个人都为15日你们家庭团聚做好了准备。欢宴之后你一定会疲惫不堪，或许你想带着家人一道开始苏黎世之旅。但是临走前，请为德国青年画家联盟分部采购如下复制品，期待五月份或更早的联合展览：毕加索17×81规格，红色；梵高5×42规格，白色；鲁本斯15×204，蓝色和黄色。我们与你共同祈祷。艾森斯坦第十七封信寄件人：德国慕尼黑斯洛斯拉城堡（马丁）—1934年2月12日收件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艾森斯坦画廊 麦克思.艾森斯坦先生MAX,MY OLD FRIEND:故交麦克思足下：My God, Max, do you know what you do? 呜乎，吾之上帝耶！麦君，汝知汝向之所为乎？ I shall have to try to smuggle this letter out with an American I havemet here. 吾必修书语汝，恰美利坚人过，此以寄汝。Iwrite in appeal from a despair you cannot imagine.吾述绝望之情，君未可知也！This crazy cable! These letters youhave sent.此癫狂之电报，此频至之书简。I am called into account for them.吏数召吾以诘之。Theletters are not delivered,吾实未获汝之简书，butthey bring me in and show me letters from you and demand I give them the code.吏唤吾至衙，以之示吾，且亟令吾告之以代码。A code? And how can you, afriend of long years, do this to me? 汝知吾何觅一纸代码哉？君与仆固十年莫逆，岂如此吾伤耶？ Do you realize,have you any idea that you destroy me?君知否？君之为，几毁吾也。Alreadythe results of your madness are terrible.且君之妄书，今已置仆于恐骇绝境矣。I ambluntly told I must resign my office.Heinrich is no longer in the boys"""" corps.彼府谓仆曰，必辞官以归。犬子海因里希亦不复为纳粹少年队员矣！They tell himit will not be good for his health.彼党谓其曰，如强守之必疲于身也。Godin heaven,Max, do you see what that means?吾帝在天，麦兄在前，君可知其意何哉？AndElsa, to whom I dare not tell anything,内子埃莎，吾诚不忍实以告也。comesin bewildered that the officials refuse her invitations and Baron von Freischedoes not speak to her upon the street.惟其不解，何以向之官衙旧友拒其宴邀？何以冯.弗雷策男爵陌路于市？ Yes, yes, Iknow why you do it——but do you notunderstand I could do nothing?诺！诺！吾固知君之怨也。然君可知仆之不可为哉？Whatcould I have done? I did not dare to try.且仆何能为哉？仆惧为之甚哉！Ibeg of you, not for myself, but for Elsa and the boys拜乞君意，非为吾也，实为内子埃莎并诸小儿也——think what it means to them if Iam taken away and they do not know if I live or die.——倘吾陷狱讼，生死茫茫，妻子何其悲也！Do you know what it is to betaken to a concentration camp?汝知集中营之纳意为何耶？Wouldyou stand me against a wall and level the gun?君当否置身于吾之情势，且止攻仆，以行方便乎？Ibeg of you, stop. Stop now, while everything is not yet destroyed.吾乞君止，乞君止！乞君立止！吾等尚余微息未尽。I am in fear for my life, for mylife, Max. 吾恐生之将尽也，吾恐命之将绝也！麦君切切。Is it you whodoes this?今之事岂君之所为邪？It cannot beyou. I have loved you like a brother, my old Maxel.吾意其非汝也。昔吾爱君如兄弟，今吾敬汝老麦兄！My God,have you no mercy? I begyou, Max, no more, no more!吾之上帝也，君岂无悯人之心？吾复乞君，麦君，毋复行，毋复行！Stop while I can be saved.因此时也，吾尚可脱于危境。Froma heart filled with old affection I ask it .旧情宛在，赤心犹存，吾复请哉。MARTIN马丁第十八封信艾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州旧金山1934/2/15德国慕尼黑斯特斯拉城堡亨利.马丁.舒尔斯我们亲爱的马丁：我们这里18天之内，降了7英吋的雨。这是什么样的季节啊！一批1500枝为你的画家准备的画笔周末将要抵达柏林分部。在大型画展之前，将会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熟习。美国赞助人保证会为所有艺术家提供所需，但是你必须履行最终约定。我们对欧洲市场实在太生疏了，但是你可以利用所处位置，评估在德国举行画展所能激发的支持程度。3月24日提供如下供应：鲁本斯画作12×77,蓝色；乔托1×317，绿色和白色；普森20×90，红色和白色。小布鲁姆携带毕加索的规格说明已经于上周五离开。他将在汉堡和莱比锡留下染料，随后他将听任您的安排。祝你成功。艾森斯坦第十九封信艾森斯坦画廊美国加州旧金山1934/3/3马丁，我们的兄弟：库辛.朱里耶斯生了两个九磅重的男孩。这个家庭奶幸福。我们预计你即将到来的艺术家画展将会如愿成功。由于困难的国际贸易，最后一指画布迟到了，但到达时会留给你柏林同事充分的时间。考虑到复制品收集已经完成，你最好在支持毕加索迷的同时，别忘记其他战线。我们把所有最终计划交给你来决定，但我们强烈要求尽早尽快完成成功的展览。摩西之神在你之右。艾森斯坦 第二十：退信章后记：生平第一次翻译这么多文字。错误肯定多得是，不论读这些文字的人是一个人，二个人，十个人或二十个人，我都会对你们的支持表示感谢。尤其微信公众号有位老师两次打赏，让我平添了译完的信心。在此深表感谢，希望下次多多打赏~其实市场上有这本书的双语本发行，但网络上还没有。本来我也没必要翻译这本书。翻译的目的是提高一下自身的英语阅读能力，因为英语实在是太差了，几乎大部分单词都是看着见过，就是不知道啥意思。为什么突然就想提高阅读能力呢？主要是想看看境外网站媒体都在说什么。如果只看中文媒体，感觉自己象傻逼一样。尽管大多数人还是傻傻的围着More《环球时报》和《参考消息》就以为看到外国人说什么了。个人微信公众号 R_flag 欢迎围观此贴已经被作者于 2017/9/5 22:53:00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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